五月,南海郡又有两艘新型帆船下水,它们分别叫中宿号和博罗号,都是以南海郡的县名命名的,它们和番禺号组成了一支船队,继续由胡恺率领,向南洋更南端进行探索。
胡恺这几个月已经来往南洋和南海之间好几趟了,每趟都能带回大量的贵金属,由于这艘船的产权是属于周氏工坊的,因此只需要交纳关税之后,这些贵金属便都成了周氏工坊的收入。
这当然是为了防止阴修和于纪将这船队都算成是郡中官有的,那样可就麻烦了,因此周晔早早的就将新型帆船的产权与郡中割离,并且有明晰的账目可查,让人无话可说。
其实,阴修和于纪对此也并不是很懂,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海洋的重要意义,他们只认为海贸是周晔的牟利手段而已,因此并不关注周晔造了多少船,对他们来说,不管周晔造了多少船都只是赚钱工具,他们并不清楚海船在军事上的重大作用。
现在周晔和于纪算是井水不犯河水,于纪管他的县城扩建工程,而周晔现在在政事上轻易不发表意见,只要于纪不乱来,郡中的钱由着他来折腾,所以双方是相安无事。
阴修将政事都交给了于纪来管,南海的郡吏也都算很得力,所以他的事情也不多,他也是每天饮酒吟诗,有时候出席一下郡中的活动,当然,他很关注朝中的消息,南海无论怎么好,总还是一个边郡,只有朝中的消息才是他们这些高门出身的士族最关心的,也是最能够牵动天下大势的。
今年也不是一个太平的年头,北方又有不少郡县大旱,而南方同样不太平,巴郡板楯蛮反了,江夏蛮也反了,苍梧的山越人也在骚扰地方,桂阳的反贼甚至敢于攻打郡县了。
不过这些都只能算是常规节目,南方凡是有蛮族的郡县,每年总会有蛮族下山劫掠一通,若不是有周晔在南海,将南海的山越人打得抬不起头,南海的山越人肯定也不会消停。
在周晔看来,北方连年的灾害才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,因为那里人口密集,又接近雒阳,等到那里发生大规模的反乱,那才会真正动摇汉王朝统治的根基。
可是天子刘宏根本就看不到这些,或者说他看到了这些也不在乎,他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。
刘宏在宫中设了集市,让宫女摆摊贩卖货物,他和妃子逛街买东西为乐,他又在西园中养狗,给狗戴上进贤冠,系上绶带,将狗当成官,和官员一同上朝,时人称为“狗官”,他还让宫女脱光了衣服在园中嬉戏,他同样也脱光了衣服跟宫女一起嬉戏,他还喜欢驴,他弄了几头驴,让驴拉着车在宫中驱驰,这也引得雒阳的达官贵人争相效仿,将京中的风气弄得乌烟瘴气。
至于刘宏卖官鬻爵,那已经是他的常规操作了,并不新鲜。
听了天子干的这些荒唐事,阴修痛心不已,每天长吁短叹,忧心忡忡,不过他也是无力改变,只能借酒精来麻醉自己。
这些荒唐的事情,周晔早从史书上看到过了,因此他并不觉得新鲜,让他觉得新鲜的是魏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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